大 宅 门
雷设定,自行体会,遇雷自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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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五】回家
神机营东院,程子和三个武师在打牌,景琦在屋里睡着。
一武师说:“这孩子心可真够大的,不哭不闹,嘿,还睡挺香。”
一武师笑道:“拿小刀子给他净身的时候,看他哭不哭。”
程度说:“这孩子怎么办,让祁爷拿主意。这孩子他大爷还在大狱里头,谁知道这里头有什么事儿……谁?”
季宗布闪身进来,也不言语,进屋就把景琦抱起来:“醒醒,回家了。”
程子一把按住季宗布的肩:“季爷,您最好还是把人放下。”
季宗布偏偏头:“你把手拿开。”
“您先放下孩子。”
季宗布嗤笑了声,拉住程子的手腕,只听格拉一声,便卸了他胳膊。程子痛叫,其他武师围上来,季宗布拿起一块桌上的牌九,指尖一捻,便化作粉末。
景琦揉揉眼睛,惊奇的问:“你怎么弄的?”
“这叫功夫。”季宗布把他放下,“醒了就自己走。”
那四人也看呆了,都不敢上前,任凭两人离去。程子叫一武师给自己接上膀子,叫另一个去给祁同伟报信。
景琦除了早上那碗没吃完的碗儿糕,水米没打牙,走到半道儿还是叫季宗布抱起来。“那个牌怎么就成了末儿了?你教我。”
季宗布却道:“你看前头那宅子,眼熟不。”
“那是我们家!”
“快回家。”
“那你再给我捏一次。”景琦从怀里摸出一块牌九。
季宗布拿过来问:“哪儿来的?”
“我从地上捡的。”
“有你的,”季宗布捏捏孩子的脸,“你去叫门,我一会儿教你。”
景琦往家跑去,半路还回头望了一眼:“你等着我啊。”
季宗布抬抬下巴。
景琦使劲拍门:“开门!开门!”
东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谁呀!”
“我!”
“景琦……!”门房里传来慌乱的响动,门开了,“小祖宗!”东来一把把景琦抱起来,“你可把我们急疯了……”
“你放开我,送我回来那人还等着我呢。”景琦推打着。东来抱着他出了大门,街上空无一人。“哪儿呢,我的少爷?”
“他怎么走了?”
东来一看没人,抱着孩子转身回去,便往二房跑,边大吼道:“景琦回来了!快来人呐,景琦回来了!”
李达康根本没睡实,听见动静披上衣服爬起来往外跑,嘴里低声骂着:“小兔崽子……”瑞金随即跟出去,四人正好在院外碰头。
李达康从赵东来手里抢过孩子就要打,瑞金拦下:“还打?先回屋看看孩子有伤没有。东来,你去弄点儿吃的。”
李达康心绪叫沙瑞金稳住大半:“让他这么一嚷嚷,全家都吵吵醒了,你去跟爸说一声,省的他担心。我问问景琦,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。”
“好,别跟孩子急。”瑞金沉声说,“这回不是孩子淘,是事儿找到咱们头上了。”
【六】转机
安抚好了一家老小,月已西,天微亮,二房的灯才灭。
瑞金说:“大哥诊出了赵家大小姐是喜脉,赵立春和赵瑞龙和还死不承认,说什么大小姐还未出阁。今天找孩子回来的下人就跟我说,街上都在传赵府的大小姐生了两个孩子,如今娘儿三个不知所踪。所以你想想,二小姐吃了大哥的药死在宫里,他能不趁机会……”
李达康接道:“季大人和我说,这位嫔主子死的蹊跷。太后一直不待见赵家的二小姐,谁知道药里的十八反是怎么来的,说是大哥开的方子,我死也不信……”
两人正捋着事情的始末,想找到中间的关节和转机,便听丫鬟从外间叫道:“二爷,赵府的刘总管求见。”
“赵府的总管?”李达康警觉道,“来者不善?”
“会会再说。这觉是睡不成了。”二爷掀了被窝,“你也起来,看看这赵府的人精嘴里,有没有破绽。”
“起。”李达康也打整利落,与瑞金一同来到敞厅会客。
刘建新见家主来到,起身拱手:“大清早的叨扰了。”
“刘总管。”二人施礼,让座一番后道,“刘总管天还没亮就来,有什么要紧事?”
“还不是我们家里的老太太,身子骨儿愈发差了,请了多少名医也不见好,”刘建新露出为难的笑,“老太太一贯最信得过的,就是咱家大爷的医术……”
李达康听明白了,冷哼道:“我们家大爷给未出阁的小姐号出喜脉,给嫔主子下了十八反,不敢给您家老太太看病——您赵家的人,我们不敢治。”
“治病救人,本是医者的本分。”瑞金道,“我相信我大哥虽深陷囹圄也不会忘记根本。可是,他在死牢之中,如何给老夫人看病?”
刘建新听得有门儿,堆笑道:“医者仁心,可敬可敬!二爷不必担心,赵大人已经上下疏通,可将大爷接出来,不出两个时辰,便可送回。”
李达康道:“既然府上神通广大,已经安排妥当,何必来这里多此一举?”
“这个嘛,一来是想劳烦二爷到狱中一趟,说服大爷去给我家老太太诊上一诊,二来……”
沙瑞金接道:“二来是好言嘱咐大哥在老夫人面前万勿多言,是吧?”
刘建新道:“二爷真是明白人。”
“刘总管,那咱们早去早回?”沙瑞金起身,做出请的手势。
“请。”
李达康见二人乘赵府的马车而去,立即叫赵东来备车,从后门急奔易头儿处去了——大爷的生死,就在此一搏了。